第105章 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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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番外（1）
謝新第一次擁有自我意識的時候，X正被陸驚鴻按著在A城夢境中摩攃過一回，雖說沒有消亡，可也著實元氣大傷，因此給了謝新分裂自我意識出來的機會。
謝新和其他的起源衍生物不一樣，對那坨笨重的古怪本體並沒有多少歸屬與親切。
當他第一次擁有視野之時，就覺得這些怪物們真是醜極了。
如果用人類的話來說，謝新就是個擁有美學意識的起源，看其它的“自己”切片就像大城市人回村探親——一地土老帽。
等到謝新學會把肢體鋪天蓋地伸向游戲世界的時候，他第一次發現了比較符合審美的物種——那些被“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名為人類的生物。
謝新依葫蘆畫瓢地給自己捏了個人類身體。
好在謝新與生俱來的美學天賦讓他捏出來了個還不錯的皮囊，至少謝新頂著皮囊偷偷去當過幾次副本npc，玩家們對他的褒獎都還不錯。
雖然謝新不只一次聽到其他衍生物在罵自己傻缺的心聲。
不過謝新毫不在意。
在他看來，那些黏糊糊的一輩子不會獨立行走的起源們又可憐又可悲。
然後，謝新在副本中遇見了一個小孩。
彼時謝新插著兜，正要給這副本中最後一個幸存人類致命一擊時，一聲痛哭將正在對峙僵持的一人一起源的註意力全吸引了過去。
是人類嬰兒的哭聲。
謝新尚沒來得及動作，地上的人類卻突然爆發出讓謝新都為之驚愕的力量。
他掙脫開謝新的束縛，瘋了似地把那些碎石剝開，從裏面小心翼翼地抱出一個人類嬰兒，護在懷裏。
那嬰兒渾身青紫，皺巴巴的，顯然剛從母體上脫離沒多久，哭聲很快因為沒有營養供給而微弱下去，像只討奶喝的貓一樣，斷斷續續地哼著。
本該如砧板上等死的魚一般的人類突然又活了起來，謝新站在不遠處，漠然地看著他將嬰兒護在原地，嘴裏喃喃著“我們都會出去的”。
那種人類特有的希望有點灼痛謝新的眼睛。
起源是創世與毀滅並存的生物，他們從來沒有所謂關於生命的概念，對他們來說，生死都不過只是空間上的微不可見的一個點而已。
但偏偏人類的情感將生命變得仿若燎原烈火，讓謝新被吸引去了心神。
等他再次回過神時，人類已經湮滅於空間，只剩下小聲哭泣的嬰兒。
鬼使神差地，謝新收斂了所有的攻擊，單純地伸出一根手指去觸碰這脆弱的生命。
起源和人類最大的差別就是，謝新作為起源的衍生物，自誕生起便明晰自己的歸宿與使命；面前的小家夥像是一張白紙，脆弱又幹凈。
胡思亂想間，謝新感覺自己的手指被溫熱團住。
原來是嬰兒沒有母乳哺育，此時餓得開始吮xī起謝新的手指來。
謝新還是第一次照顧一個生命體。
他為嬰兒調整了容貌，找了被同化為起源的人類玩家來哺育這個孩子。
但是謝新很快發現，他教不出一個正常的人類。
這裏的生活環境註定會將這個還是白紙一張的孩子汙染同化成面目可憎的怪物。
比起起源同類，謝新還是更喜歡人類形態，他覺得那樣很好看。
也許這是難得的創始神群體的怪胎了吧。
因此謝新做了一個決定。
他為這個孩子設計了一場盛大的游戲，游戲的目的在於塑造他成長為一個完美的人類，如果能夠通關這場游戲，謝新會考慮把世界交給他。
也許他真的很怪。
謝新不想承擔自己與生俱來的使命與責任，比起大愛蒼生的創世神，或者冰冷無情的毀滅者，謝新對人類的態度和所有的同伴都不一樣。他不會試圖去拯救這些人類，但也並不想親自去毀滅他所認為的這種美好的生命形態。
所以，謝新把選擇移交給了這個小孩子身上。
盡管他知道，這場游戲將會導致“自身”的覆滅與世界的洗滌。
但是無所謂。
起源這種生命體自出生起就是以天道者的視角旁觀這個世界，謝新對生死並沒有很多的看法。
他設計將小孩扔給了當時人類玩家中排名第二的名為顧舊的男人手中。
排名第一的陸驚鴻性子太過決斷，不一定真的會收養小孩。
顧舊不一樣，那是謝新第一次在一個人類的身上察覺到了神性的存在。對方技能也很特殊，幾乎和起源衍生物等同，可以分割自己的靈魂、操縱同為人類的其他人的心神，但是謝新觀察了很久，才失望地發現，對方不過也就是個接近起源維度的人類罷了。
謝新好像有同類，又好像沒有。
可是不論如何，很快，謝新又後悔把那個幼小的生命體交付出去了。
因為他驀然發現，孤獨在如影隨形於周身。
他不屬於人類，也並不歸屬於起源。
哪怕那些起源的衍生物都不過是另一種意義上存在的己身罷了。
謝新想要試圖奪取，卻沒想到被顧舊察覺到了，而在這時，X對人類的清繳活動終於開始，謝新幾乎是第一次嘗到了某種失控的味道。
他和X本該是一體的，但不知為何，謝新很不滿自己的本體做出的舉動。
X也不滿於他。
謝新明白，因為“自己”被區區人類牽動了心神這一點，讓X準備對那個孩子痛下殺手。
顧舊護住了，但損失慘重，被同化於深海之中，成了靈魂四分五裂的怪物。
謝新又不可避免地感覺到了嫉妒與茫然。
他明白，他做不出如顧舊一般無私舉動為這個孩子。
當意識到顧舊或許對那個弱小生命體比自己還至關重要的時候，謝新不免有了幾分怒意。
他剝離出自己的意識，將漂浮於現實的顧舊的靈魂體吞噬殺死，又占據了X設計埋伏的軀殼，成為了小孩的哥哥。
不知不覺間，十幾年過去，謝新卻越來越深陷於這場假象中不可自拔，愚蠢地扮演著人類之間的親屬關系。
他忽然也變得貪心起來，第一次品嘗到了人類對於死亡的透徹恐懼。
其實很多懼怕，並不是來源於死亡本身，而是因為牽絆。
時間過得再慢一點好了。
假如世界離終結還有很遠，使命與責任都不該由人類擔負，那個時候無牽無掛的謝新會遇到一個無憂無慮的弟弟，兩個人在人間相伴而生。Θ
那時候不用懼怕己身的終結，也不用擔憂人間的覆滅。
會像正常人一般，他要學習做一個人類，去試著用全新的視角來看待這個世界。
人類的內核究竟為什麽這麽吸引他？
謝新想，假如重來的話，他要去探尋這個秘密。
*
顧秋風跟顧舊相認後，他找了個適合談話的地方。
給顧舊泡了杯咖啡後，顧秋風忍不住笑道：“博士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顧舊好像是一棵堅韌無比的竹子，好似脆弱，卻能從死亡脫生，他是真正靠自己獲得了神格一般的人性，哪怕是這個世界的規則都無法超脫於顧舊的意識。
顧舊搖了搖頭：“只是想得多了點。”
“博士，你說，世界能真的重置嗎？”顧秋風好奇道。
顧舊道：“也許吧。”
他喝了口顧秋風遞過來的熱茶，擡眼看向對面已經長大成人的青年，“我來，是想探知一下真相。”顧舊笑道，“難得被游戲折磨得不成人樣，可不得不說，倘若無法得知這些背後的真相，我恐怕一輩子也沒辦法釋懷。”
人類真的很奇妙，個體獨特又多彩。
不同的人對於那場浩劫般的游戲有著不同的看法。
有些人會留下陰影，有些人卻會以此為榮。
而顧舊卻更像一位記錄者，平和又理智地觀測著內裏的規律。
顧秋風道：“裏世界對人類來說其實是更高維的世界。起源是高維的生物，對人類來說，應該算神明。每一層世界裏都生活著不同的生命形態，人類應該算表世界生命體，很脆弱……但很厲害。可能連起源都無法明白，世界之間為什麽忽然發生了融合。”
逐漸融合的世界開始向彼此滲透，造成了起源入侵的現象。
“起源發現，人類似乎有著一種特質，可以充當阻擋世界入侵的大門。”顧秋風道，“他們設計了以游戲為載體的一層膈膜，不斷吸納著人類進入，充當阻止世界融合的門。”
死掉的人類被當做邊角料，重新成為游戲的能源。
而那些努力和副本抗爭的玩家，其實是在做著阻擋世界融合的工作。
“不過好在現在已經修補好了。”顧秋風道，“花了我不少力氣。”
起源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顧秋風作為人類卻因為獨特的特質輕松地做到了一切。
顧舊感慨道：“不過也許不管是人類，還是更高維度的生物，可能處在一個更高層面的循環中，無論是新生還是覆滅，不過是莫比烏斯環中的一個節點。世界周環往覆。”
他說著，眸子中浮現出某種興趣來。
顧秋風無奈道：“博士，你要跟一個沒有高智商的我來討論這麽掉san的東西嗎？”
知道的越多，越容易瘋掉的啊。
顧舊笑道：“抱歉，只是開了個玩笑。無論更高層面的形勢是什麽，其實已經不幹我們的事情了，過好當下才是人類的生活奧義。”
“你……”他鋪墊了這麽久，終於坦誠出來了來意，“還在尋找謝新嗎？”
顧秋風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拿莫比烏斯環來比喻，無非是想勸我看開一點。我們都處在世界的循環中，也許在其他時間線裏，我還能跟我的哥哥相遇千千萬萬次。”
“但是感受到難過的，博士，”顧秋風道，“是現在時間線的我，怎麽辦呢？”
顧舊盯了他一會兒，終於苦笑道：“看來我是沒辦法充當這個說客了。”
顧秋風表現出了無所謂的態度：“前輩，你也說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循環，只要我把我自身的時間線拉得夠長，也許就能遇見謝新的誕生點，對嗎？”
就在這時，他手機傳來了消息。
顧秋風低下頭看了一眼，突然笑著將屏幕遞給了顧舊：“博士，好像世界突然垂憐了我一樣。”
他的手機屏幕上，是鳳禾發來的一張圖片。
鳳禾在劇組拍戲，應該是休息時抓拍的一個龍套的身影。
哪怕整個世界也無人銘記，但顧秋風依然認出了謝新。
他輕聲對顧舊道：“你看，循環節點來了。”
作者有話說：
本番外為if線謝新跟小顧的he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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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新和其他的起源衍生物不一樣，對那坨笨重的古怪本體並沒有多少歸屬與親切。
當他第一次擁有視野之時，就覺得這些怪物們真是醜極了。
如果用人類的話來說，謝新就是個擁有美學意識的起源，看其它的“自己”切片就像大城市人回村探親——一地土老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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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新依葫蘆畫瓢地給自己捏了個人類身體。
好在謝新與生俱來的美學天賦讓他捏出來了個還不錯的皮囊，至少謝新頂著皮囊偷偷去當過幾次副本npc，玩家們對他的褒獎都還不錯。
雖然謝新不只一次聽到其他衍生物在罵自己傻缺的心聲。
不過謝新毫不在意。
在他看來，那些黏糊糊的一輩子不會獨立行走的起源們又可憐又可悲。
然後，謝新在副本中遇見了一個小孩。
彼時謝新插著兜，正要給這副本中最後一個幸存人類致命一擊時，一聲痛哭將正在對峙僵持的一人一起源的註意力全吸引了過去。
是人類嬰兒的哭聲。
謝新尚沒來得及動作，地上的人類卻突然爆發出讓謝新都為之驚愕的力量。
他掙脫開謝新的束縛，瘋了似地把那些碎石剝開，從裏面小心翼翼地抱出一個人類嬰兒，護在懷裏。
那嬰兒渾身青紫，皺巴巴的，顯然剛從母體上脫離沒多久，哭聲很快因為沒有營養供給而微弱下去，像只討奶喝的貓一樣，斷斷續續地哼著。
本該如砧板上等死的魚一般的人類突然又活了起來，謝新站在不遠處，漠然地看著他將嬰兒護在原地，嘴裏喃喃著“我們都會出去的”。
那種人類特有的希望有點灼痛謝新的眼睛。
起源是創世與毀滅並存的生物，他們從來沒有所謂關於生命的概念，對他們來說，生死都不過只是空間上的微不可見的一個點而已。
但偏偏人類的情感將生命變得仿若燎原烈火，讓謝新被吸引去了心神。
等他再次回過神時，人類已經湮滅於空間，只剩下小聲哭泣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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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和人類最大的差別就是，謝新作為起源的衍生物，自誕生起便明晰自己的歸宿與使命；面前的小家夥像是一張白紙，脆弱又幹凈。
胡思亂想間，謝新感覺自己的手指被溫熱團住。
原來是嬰兒沒有母乳哺育，此時餓得開始吮xī起謝新的手指來。
謝新還是第一次照顧一個生命體。
他為嬰兒調整了容貌，找了被同化為起源的人類玩家來哺育這個孩子。
但是謝新很快發現，他教不出一個正常的人類。
這裏的生活環境註定會將這個還是白紙一張的孩子汙染同化成面目可憎的怪物。
比起起源同類，謝新還是更喜歡人類形態，他覺得那樣很好看。
也許這是難得的創始神群體的怪胎了吧。
因此謝新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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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真的很怪。
謝新不想承擔自己與生俱來的使命與責任，比起大愛蒼生的創世神，或者冰冷無情的毀滅者，謝新對人類的態度和所有的同伴都不一樣。他不會試圖去拯救這些人類，但也並不想親自去毀滅他所認為的這種美好的生命形態。
所以，謝新把選擇移交給了這個小孩子身上。
盡管他知道，這場游戲將會導致“自身”的覆滅與世界的洗滌。
但是無所謂。
起源這種生命體自出生起就是以天道者的視角旁觀這個世界，謝新對生死並沒有很多的看法。
他設計將小孩扔給了當時人類玩家中排名第二的名為顧舊的男人手中。
排名第一的陸驚鴻性子太過決斷，不一定真的會收養小孩。
顧舊不一樣，那是謝新第一次在一個人類的身上察覺到了神性的存在。對方技能也很特殊，幾乎和起源衍生物等同，可以分割自己的靈魂、操縱同為人類的其他人的心神，但是謝新觀察了很久，才失望地發現，對方不過也就是個接近起源維度的人類罷了。
謝新好像有同類，又好像沒有。
可是不論如何，很快，謝新又後悔把那個幼小的生命體交付出去了。
因為他驀然發現，孤獨在如影隨形於周身。
他不屬於人類，也並不歸屬於起源。
哪怕那些起源的衍生物都不過是另一種意義上存在的己身罷了。
謝新想要試圖奪取，卻沒想到被顧舊察覺到了，而在這時，X對人類的清繳活動終於開始，謝新幾乎是第一次嘗到了某種失控的味道。
他和X本該是一體的，但不知為何，謝新很不滿自己的本體做出的舉動。
X也不滿於他。
謝新明白，因為“自己”被區區人類牽動了心神這一點，讓X準備對那個孩子痛下殺手。
顧舊護住了，但損失慘重，被同化於深海之中，成了靈魂四分五裂的怪物。
謝新又不可避免地感覺到了嫉妒與茫然。
他明白，他做不出如顧舊一般無私舉動為這個孩子。
當意識到顧舊或許對那個弱小生命體比自己還至關重要的時候，謝新不免有了幾分怒意。
他剝離出自己的意識，將漂浮於現實的顧舊的靈魂體吞噬殺死，又占據了X設計埋伏的軀殼，成為了小孩的哥哥。
不知不覺間，十幾年過去，謝新卻越來越深陷於這場假象中不可自拔，愚蠢地扮演著人類之間的親屬關系。
他忽然也變得貪心起來，第一次品嘗到了人類對於死亡的透徹恐懼。
其實很多懼怕，並不是來源於死亡本身，而是因為牽絆。
時間過得再慢一點好了。
假如世界離終結還有很遠，使命與責任都不該由人類擔負，那個時候無牽無掛的謝新會遇到一個無憂無慮的弟弟，兩個人在人間相伴而生。Θ
那時候不用懼怕己身的終結，也不用擔憂人間的覆滅。
會像正常人一般，他要學習做一個人類，去試著用全新的視角來看待這個世界。
人類的內核究竟為什麽這麽吸引他？
謝新想，假如重來的話，他要去探尋這個秘密。
*
顧秋風跟顧舊相認後，他找了個適合談話的地方。
給顧舊泡了杯咖啡後，顧秋風忍不住笑道：“博士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顧舊好像是一棵堅韌無比的竹子，好似脆弱，卻能從死亡脫生，他是真正靠自己獲得了神格一般的人性，哪怕是這個世界的規則都無法超脫於顧舊的意識。
顧舊搖了搖頭：“只是想得多了點。”
“博士，你說，世界能真的重置嗎？”顧秋風好奇道。
顧舊道：“也許吧。”
他喝了口顧秋風遞過來的熱茶，擡眼看向對面已經長大成人的青年，“我來，是想探知一下真相。”顧舊笑道，“難得被游戲折磨得不成人樣，可不得不說，倘若無法得知這些背後的真相，我恐怕一輩子也沒辦法釋懷。”
人類真的很奇妙，個體獨特又多彩。
不同的人對於那場浩劫般的游戲有著不同的看法。
有些人會留下陰影，有些人卻會以此為榮。
而顧舊卻更像一位記錄者，平和又理智地觀測著內裏的規律。
顧秋風道：“裏世界對人類來說其實是更高維的世界。起源是高維的生物，對人類來說，應該算神明。每一層世界裏都生活著不同的生命形態，人類應該算表世界生命體，很脆弱……但很厲害。可能連起源都無法明白，世界之間為什麽忽然發生了融合。”
逐漸融合的世界開始向彼此滲透，造成了起源入侵的現象。
“起源發現，人類似乎有著一種特質，可以充當阻擋世界入侵的大門。”顧秋風道，“他們設計了以游戲為載體的一層膈膜，不斷吸納著人類進入，充當阻止世界融合的門。”
死掉的人類被當做邊角料，重新成為游戲的能源。
而那些努力和副本抗爭的玩家，其實是在做著阻擋世界融合的工作。
“不過好在現在已經修補好了。”顧秋風道，“花了我不少力氣。”
起源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顧秋風作為人類卻因為獨特的特質輕松地做到了一切。
顧舊感慨道：“不過也許不管是人類，還是更高維度的生物，可能處在一個更高層面的循環中，無論是新生還是覆滅，不過是莫比烏斯環中的一個節點。世界周環往覆。”
他說著，眸子中浮現出某種興趣來。
顧秋風無奈道：“博士，你要跟一個沒有高智商的我來討論這麽掉san的東西嗎？”
知道的越多，越容易瘋掉的啊。
顧舊笑道：“抱歉，只是開了個玩笑。無論更高層面的形勢是什麽，其實已經不幹我們的事情了，過好當下才是人類的生活奧義。”
“你……”他鋪墊了這麽久，終於坦誠出來了來意，“還在尋找謝新嗎？”
顧秋風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拿莫比烏斯環來比喻，無非是想勸我看開一點。我們都處在世界的循環中，也許在其他時間線裏，我還能跟我的哥哥相遇千千萬萬次。”
“但是感受到難過的，博士，”顧秋風道，“是現在時間線的我，怎麽辦呢？”
顧舊盯了他一會兒，終於苦笑道：“看來我是沒辦法充當這個說客了。”
顧秋風表現出了無所謂的態度：“前輩，你也說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循環，只要我把我自身的時間線拉得夠長，也許就能遇見謝新的誕生點，對嗎？”
就在這時，他手機傳來了消息。
顧秋風低下頭看了一眼，突然笑著將屏幕遞給了顧舊：“博士，好像世界突然垂憐了我一樣。”
他的手機屏幕上，是鳳禾發來的一張圖片。
鳳禾在劇組拍戲，應該是休息時抓拍的一個龍套的身影。
哪怕整個世界也無人銘記，但顧秋風依然認出了謝新。
他輕聲對顧舊道：“你看，循環節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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